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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注意到,某个"死士"怀中的账册正在渗出剑气。
工部废墟上,阿史那燕正在跳祭舞。
胡姬的赤足踏过陶土碎片,每一步都激起银蓝火星。铜镜悬在她头顶,镜中战魂操纵着与四皇子一模一样的陶俑——那具傀儡正在模仿李垚临死前的动作,一遍遍用陶土手指抠挖胸口。
"再深一点..."阿史那燕的舞姿越发癫狂,"让她感应到'皇子'在挖心。"
陶俑突然僵住,眼珠转向东南方。在那里,一滩不起眼的陶土正悄悄蠕动。
磐陶道姑的本命陶心终于上钩了。
三皇子府的地窖里,向宁面前的《金神考》突然无风自动。
竹简上浮现出四幅实时变化的画面:礼部血雾、刑部铜人、户部银库、工部陶俑。每幅画旁边都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批注,有些字迹是子渊的金纹,有些则是杜蘅的紫黑药痕。
"秋石道人吞了大皇子三成气血。"向宁突然咳出血丝,"但他不知道,那血里..."
"混了杜蘅的焚脉散。"孙先的断剑正在匣中嗡鸣,"等礼部祭坛启动到最关键时..."
王永年突然按住青铜右手:"李瞒动了!"
竹简中央浮现出第五幅画面:紫宸殿的龙椅上,那个一直被当作傀儡的"皇帝"缓缓抬头,龙袍下露出半截青铜脊椎。
子时三刻,礼部正堂的藻井开始渗血。
大皇子李垣跪在青铜祭台前,秋石道人枯爪般的手指正捏着他的后颈。老道另一只手握着骨针,针尖挑着从《血礼经》里抽出的三十六道血丝,缓缓刺入皇子头顶的百会穴。
"殿下可知..."秋石道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清越年轻,"为何祭天需用童男血?"
李垣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在拔高——他正漂浮在空中,而祭台上跪着的"自己"后脑插满骨针,像个提线木偶。真正的秋石道人从阴影走出,竟是个面若冠玉的青年,只是脖颈以下全是白骨。
"因为..."青年道人笑着扯动血线,"童男最易做成傀儡啊。"
祭台上的"李垣"突然爆开,血肉在青铜祭台表面组成新的卦象。整座礼部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那些塞住耳朵的玄甲卫七窍爬出白蛆——他们早被做成了活尸!
青年道人突然转头看向虚空:"看够了吗?三殿下?"
藏在《周礼》竹简里的监视法阵应声而碎。最后一刻传回的画面是:祭坛底部裂开,露出一截青翠如玉的青铜鼎耳——句芒鼎正在苏醒!
卢琰的左手已经化作白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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