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2章 痛觉献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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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空乱流的裂隙中，苏寒挥剑斩落第十七只天道细作的瞬间，后颈的龙鳞印记突然传来冰凉的触感。那是护道甲的情感监测系统在报警，提示她的瞳孔收缩频率已低于正常阈值——自从在烘焙岛剥离了「对天道的恐惧」痛觉，她的情感反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退。

“娘亲，你的剑在抖。”糖糖攥着她的袖口，少年龙角上凝结的冰晶映出苏寒面无表情的脸。她低头看去，剑锋上的双色莲华比往日更加璀璨，却少了几分温度——那是痛脉之力与龙息融合的完美形态，却也是情感剥离的证明。

战斗结束得异常安静。苏寒蹲下身检查糖糖的擦伤时，指尖精准避开了所有痛觉神经，语气冷静得像在汇报战情：“左小臂二度灼伤，龙息修复需要17分钟。右侧腹鳞甲破裂，需注入3毫升痛脉血稳定灵脉。”

“娘亲……”糖糖抬头看她，黑金色瞳孔里倒映着苏寒空洞的眼神，“你抱我的时候，为什么像在计算灵力流动？”少年的龙尾无意识地拍打地面，鳞片下渗出的金色血液在砂石上凝成糖晶，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性动作。

苏寒的指尖悬在半空，突然想起6年前，糖糖第一次喊“娘亲”时，她将他紧紧搂在怀里，泪水沾湿少年发间的场景。此刻的她却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心跳频率、肌肉张力，甚至是泪腺分泌的0.3毫升泪水——但情感上，却像隔着一层透明糖晶，看得真切，却触不到温度。

“情感波动会影响战斗精度。”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平板，“剥离恐惧后，我的痛脉负荷降低了23%，预判准确率提升至97.6%。”护道甲的光屏跳出绿色提示，确认她的情感认知障碍已进入稳定期。

糖糖突然抱住她的腰，龙息顺着相触的皮肤涌入痛脉经络：“爹爹说过，娘亲的眼泪是甜的，因为里面有糖糖的倒影。”少年的声音带着哽咽，苏寒却在识海中快速计算着他的心率、体温波动——这是护道甲新植入的“战术冷静”程序。

“糖糖，松开。”她推开少年的手，动作精准得像在执行作战指令，“接下来的行动需要绝对理性，情感会成为弱点。”转身时，她看见自己倒映在糖晶碎块上的影子——眉骨如刃，唇角紧抿，与记忆中魔尊坠神前的表情完美重合。

深夜的临时营地，糖糖蜷缩在灵石阵中央，龙角上的鳞片因不安而轻轻颤动。苏寒坐在三米外的岩石上，指尖凝出的痛脉血珠悬浮在空中，正在推演第八百层的破阵方案。少年突然发现，那些血珠不再像以往那样带着温度，而是冷冰冰的暗红色晶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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