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6章 岁岁相携终白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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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寝宫，张逸风为慕容卿璃卸下钗环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稀世珍宝。伽蓝调好热水，试温时的专注神情一如当年；苏念辞端来安神汤，碗里漂浮着她精心挑选的花瓣；楚墨尘将铜镜放在床头，镜光调至最柔和的亮度。五人挤在那张睡了数十年的雕花大床上，一如初见时的亲密无间。
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？”张逸风突然开口，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。黑暗中，伽蓝的手轻轻覆上她的手背，苏念辞往她身边靠了靠，楚墨尘的镜光微微晃动，映出四人带着笑意的眉眼。慕容卿璃握紧双鱼玉佩，感受着身旁熟悉的体温与呼吸，轻声道：“记得，每一刻都记得。”

春去秋来，花开花落。万芳园中的药田换了一茬又一茬，箜篌的琴弦断了又续，铜镜的镜片擦了又亮，唯有五人间的情谊愈发醇厚。每当清晨的阳光洒进庭院，总能看到张逸风陪慕容卿璃练剑，伽蓝在一旁伴奏，苏念辞细心记录着草药生长，楚墨尘用镜光记录下每一个珍贵瞬间。

终于有一日，慕容卿璃在睡梦中安详离世，手中仍紧握着双鱼玉佩。张逸风、伽蓝、苏念辞、楚墨尘围坐在她床边，没有泪水，只有释然的微笑。他们知道，这不是终点，而是另一段旅程的开始。

数年后，和融百姓在万芳园中立起五座雕像，分别是身着战甲的将军、怀抱箜篌的乐师、手持药箱的医师、举着铜镜的智者，还有端坐在中央的女帝。雕像前常年摆放着鲜花与美酒，过往的行人总会驻足，听老人们讲述那段关于爱情、关于梦想、关于盛世的传奇故事。而在遥远的星空，五颗明亮的星星紧紧相依，照亮着和融的万里山河，见证着那段岁岁相携、至死不渝的深情。

数十年后，万芳园里的老桂花树又开了。细碎的金黄花瓣落在观星台的石阶上，恍惚间似有箜篌的余韵随风飘荡。如今的观星台已成为和融学子心中的圣地，常有孩童指着斑驳的玉石栏杆追问：“先生，传说中女帝与四位王夫就是在这里看流星雨的吗？”

守园的老宦官颤巍巍地抚摸着褪色的廊柱，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笑意：“是啊，那年的流星雨，把整个皇城都照得透亮。陛下的双鱼玉佩，在星光下比月亮还耀眼。”他的目光穿过层层花树，仿佛看见曾经的五人倚在栏杆上，张逸风豪迈的笑声惊飞宿鸟，伽蓝的广袖扫落满树桂花，苏念辞细心地将飘落的花瓣收进香囊，楚墨尘的铜镜映出五张被火光映红的脸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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