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冕旒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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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·改火令

林清然握着燧石点燃新火时，青铜罗盘的磁针正刺破钦天监的舆图。菌丝在火绒中游走成符，将混在艾烟中的克隆体残影滤成流萤。陆骁调试着新制的青铜火犁，犁刃反光里映出玄甲禁军——那顶嵌满基因甲骨片的十二旒冕，正被九名畴人俑托举着逼近桑田。

"酉时三刻。"他碾碎清明柳撒向火堆，"把旧年火种埋进蚕室础石。"

祠堂后的青铜蚕簇渗出琥珀丝液。

林清然用桃木梭分拣蚕种时，菌丝突然绞断茧丝。新孵的蚕蚁背甲浮现星图纹样，每条纹路都拼着"永初"二字变体。陆骁的火犁劈开础石，震落的铜渣里滚出记忆丝帛——永初帝在实验室将他们的基因链织入初代冕旒。

"清明该浴蚕了。"林清然突然将冕旒残片抛入盐卤池，"用卤水淬去戾气。"

菌丝在卤池嗡鸣中暴长，整片桑田漫起翡翠色蚕雾。十二旒冕突然震颤，珠帘间钻出赤纹蚕王，口吐人言："朕的龙袍，岂容尔等缫丝！"

蚕室的竹匾沁着诡异甲骨纹。

林清然将旧火灰混入新调的浴蚕汤时，小粮灵正踮脚采摘柘叶。陆骁破译着蚕背星图，永初帝的虚影从蚕沙里渗出："知道改火为何用青铜犁？金属共振能唤醒基因记忆…"

"就像这样？"林清然突然扯过小粮灵的璇玑蚕佩，在竹匾勾出双螺旋丝纹。基因记忆遇卤显形，竟是西周典蚕官的《月令》残篇。

陆骁的青铜钩劈开蚕室地砖，裂缝中显出一方青铜蚕棺——棺内沉睡着九具戴玉蚕冠的典蚕俑，每具掌纹都烙着他们的冕旒基因谱。

子夜的缫车声惊起眠蚕。

林清然带人煮茧分丝时，青铜火犁突然自燃如炬。菌丝预警般缠住纺轮，陆骁劈开鼓胀的蚕茧，腥甜丝液里沉着未成形的甲骨冕旒——这分明是用他们婚约织就的克隆龙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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