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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枢草的根系在脚下织成暗绿色的网，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根须在土里轻轻蠕动，像踩在巨大的海绵上。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往下一沉，共生草叶片贴着地面扫过，在根须间隙里显出淡紫色的光痕 —— 跟混沌气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“快到了。” 她往掌心吐了口唾沫，金属指尖的蓝光在幽暗的根系间散成碎星，“草叶子说前面有个大疙瘩，混沌气浓得化不开，估计就是老巢了。”
小石头举着错符往前走，黄符在潮湿的空气里微微发潮，朱砂纹路却亮得刺眼。他突然停住脚，指着根须织成的穹顶：“你们看那上面，有好多小眼睛！”
众人抬头望去，只见无数颗透明的水珠挂在根须上，每个水珠里都泡着团黑雾，雾里隐约能看到张人脸 —— 正是他们在档案馆和冰湖见过的混沌形态，只是这次的人脸表情各异，有的在哭，有的在笑，还有的在重复说着含糊不清的话。
“是被混沌吞噬的灵识。” 星痕的刻刀在鞘里躁动不安，刀柄上的金纹与水珠产生共鸣，在根巢里投下淡金色的涟漪，“初代守护者说过，混沌会把吞噬的灵识当成养料，泡在自己的核心里。”
雷耀的算盘突然飞起来，算珠在根须间排出个不规则的球体，星图在球体表面慢慢展开，最中心的黑点正在缓慢搏动，像颗畸形的心脏：“混沌核就在那儿，被三层根须包着，外面还裹着层灵识膜，硬闯会伤到这些被困的灵识。”
司徒雪抱着古琴坐在块凸起的根瘤上，修复的琴弦突然自动绷紧，在根巢里弹出段哀伤的旋律。水珠里的人脸听到琴声，突然停止了混乱的动作，齐齐转向她的方向，眼神里流露出恳求的意味。
“它们想出来。” 她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滑动，琴箱的共鸣让根须微微震颤，“音乐能暂时安抚它们，就像给狂躁的人唱摇篮曲。”
唐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插进旁边的根须里，共生草藤蔓顺着根须往深处钻，在混沌核的方向织出条绿色的路。蓝宝石护符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，在根巢里映出无数个齿轮影子，与根须的脉络完美咬合。
“草叶子说能从根须里面绕过去。” 她往手心哈了口白气，金属关节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根巢里格外清晰，“混沌核的灵识膜有个薄弱点，就在三层根须交汇的地方，像个没缝好的补丁。”
小石头突然掏出三张错符，故意把符纸倒着往根须上贴。黄符刚贴上，根须就剧烈收缩，在穹顶上让出条通道，水珠里的人脸发出阵愉悦的轻响，像在感谢他们的帮忙。
“反着贴的错符能让根须让路！” 他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符纸，“这叫以毒攻毒，对付混沌就得用更乱的招！”
众人顺着绿色的藤蔓路往前走，根须在两侧慢慢合拢，形成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甬道。水珠里的人脸跟着他们移动，嘴里的呢喃渐渐变得清晰 —— 仔细听去，竟然是初代守护者的对话片段。
Ⓑ 𝚀 𝐆.𝑰n f 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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