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2章：结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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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企鹅和…酷影。”

可可今天说的话也都比较的简洁，每次出口都会斟酌几秒，显然作为池野的身边人，她其实是能感觉到池哥这次问话的不同的。

她考虑了片刻，说：“这两家以前和我们的关系都不太好，现...

池野挂了电话，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划，锁屏的瞬间映出他略显疲惫的脸。窗外夜色浓重，飞机正穿过云层，舷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像是被揉碎的银河洒落在大地之上。他闭上眼，脑海中却依旧浮现着刚才与龚总的对话??那通电话并不长，但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神经末梢。

“你真打算让《琅琊榜》双平台联播？”龚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试探，“芒果那边已经签了，猕猴桃也咬死了不放，你现在要硬推固屏+S+级宣发，等于是在打所有人的脸。”

“那就打。”池野当时只回了三个字。

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固屏资源向来是平台内部最核心的流量入口，尤其S+级别的剧集投放，往往伴随着百亿级曝光和全网热搜霸榜。而这一次，《琅琊榜》不仅没有一家独占，反而七家平台同步上线，连传统卫视都被拉了进来。这种操作在业内近乎疯癫??就像是把一块顶级牛排切成七份，分给七个饿汉，谁都不满意，可谁又都无法拒绝。

但他就是要这么做。

因为只有这样，才能打破现有的垄断格局，才能让内容本身重新成为焦点，而不是资本博弈的牺牲品。他知道企鹅和酷影已经在背后冷笑，说他是“得了权就忘本”，说他“装清高”、“想当救世主”。可他不在乎。自从站上影协那个位置的第一天起，他就清楚自己不再只是个演员、一个制片人，而是某种意义上的规则制定者。

而规则，就得由他自己来改。

飞机落地时已是凌晨两点。接机的不是助理，也不是保镖，而是今夏披着风衣站在出口处，手里拎着保温杯，看见他出现的一瞬立刻小跑过来：“冻死我了！你怎么又拖到这么晚？”

池野笑了笑，接过她递来的热茶：“开会开忘了时间。”

“撒谎。”今夏白他一眼，“明明是你故意躲媒体。今天热搜前十有六个都是你，说什么‘新官上任三把火’，还说你要整顿行业乱象，连王墨镜那种人都敢动，是不是太狠了？”

池野没说话，只是牵住她的手往停车场走。冬夜的风吹得人脸颊生疼，但他掌心温热，稳稳地包裹着她冰凉的手指。

“王墨镜不是我动的。”他终于开口，“是他自己把自己作死的。封杀令下来之前，我已经让人传过话??只要他公开道歉，我可以留一条路。但他做了什么？跑去港娱哭诉我是暴君，说我打压异己，甚至暗示我和今岁联手设局陷害他。你说，这种人，我还该留情吗？”

今夏抿了抿唇，没再追问。

她知道池野从来不是心狠的人，但也绝非软弱之辈。当年他在剧组被人排挤、资源被截胡、角色被替换，都没说过一句重话；可一旦触及底线，他的反击就像暴雨雷霆，毫不留情。

上了车，车内暖气缓缓升起。今夏靠在他肩上，轻声问：“那你现在后悔吗？当这个副XX，天天被人盯着，连呼吸都要算计。”

池野低头看了她一眼，眼神柔和下来：“后悔倒不至于。只是有时候会觉得……好像离以前的生活越来越远了。”

“比如？”

“比如以前拍完戏能直接回家睡觉，现在开个会都要考虑会不会被解读成政治站队；比如以前和你吃饭可以随便找个街边小店，现在去趟火锅店都能上热搜第八，标题还是‘顶流情侣深夜密会疑似谈婚论嫁’。”

今夏噗嗤一笑：“那你还挺享受的嘛，毕竟第八呢，比第九强。”

池野无奈摇头：“你就不能正经点？”

“我可比你正经多了。”她坐直身子，认真道，“我妈昨天又打电话催我了，问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。她说你都三十三了，再拖下去孩子都不好生了。”

池野一顿，喉结微动。

“孩子”这两个字像是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，在他心里荡开一圈圈涟漪。他其实想过很多次，关于未来，关于家庭，关于是否要在聚光灯下完成人生最重要的仪式。可每次刚冒出念头，就被无穷无尽的工作压了下去。

《流浪地球》后期还没做完，特效镜头还有三百多个需要逐帧调整；《琅琊榜》定档在二月初，宣发节奏必须精确到每一天；影协那边还有三份行业改革草案等着他牵头审议；再加上明年要启动的新项目《赤色黎明》，剧本才写到第三幕……

他太忙了。

可他也知道，有些事不能一直拖。

“你想生吗？”他忽然问。

今夏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“你说呢？你以为我最近为什么老吃酸的？”

池野猛地转头看她，声音都变了调：“你……怀孕了？”

“吓到了？”她调皮地眨眨眼，“还没去医院确认，但我自己测了三次，两道杠都很明显。而且……我月经推迟十二天了。”

车内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
池野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，指节泛白。他的呼吸变得缓慢而沉重，仿佛在努力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。良久，他才缓缓松开手，将车停在路边，转过身凝视着她的眼睛。

“你是认真的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不怕以后的孩子活在镜头底下？不怕他被人议论、被黑粉攻击、被营销号编故事？”

“怕啊。”今夏坦然点头，“但我更怕错过你，错过这段感情，错过属于我们的完整人生。你说你是顶流，可在我眼里，你就是池野，是我愿意托付一生的男人。如果连这点勇气都没有，那我才真是辜负了自己。”

池野怔住了。

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??不再是那个躲在幕后替他处理公关危机的冷静经纪人，也不是舞台上光芒万丈的女歌手，而是一个即将成为母亲的女人，坚定、温柔、无所畏惧。

他忽然俯身抱住她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他在她耳边低语，“这些年让你等太久了。”

今夏眼角湿润，轻轻拍着他的背：“没关系，我们现在开始也不晚。”

那一夜，他们没有回家，而是驱车去了郊外的一座小山坡。那里视野开阔，能望见整座城市的灯火。池野从后备箱拿出一条厚毯子铺在地上，两人并肩坐着，仰望着星空。

“你知道吗？”池野轻声道，“我小时候家里穷，我爸常年在外打工，我妈一个人拉扯我和妹妹。那时候我就发誓，将来一定要让我爱的人过得轻松一点，不用为钱发愁，不用看人脸色。所以我拼命演戏，拼命接工作，哪怕累到住院也不肯停下。我以为成功就是拥有话语权、就是站在最高处。可现在我发现……真正的成功，是有人愿意陪你坐在冷风里，看一场没人看得见的流星雨。”

今夏靠着他肩膀，低声说：“那你要不要许个愿？”

池野沉默片刻，闭上眼，嘴唇微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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