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疫苗和别的东西不同,它真正起效需要时间。
而且它起效并不是救活一个人,而是默默守护有种过疫苗的人。
所以吴晔宣传了种痘法之后,真正验证疫苗有没有效,需要更长的时间。
在皇帝以身作则,朝廷推广之后,也用了很长时间,老百姓才发现种痘术真的有用。
被种过牛痘的人,再也不会出现天花的情况,这点在贫民区逐渐得到验证。
要知道天花乃是与人类共存的病毒,每时每刻都会夺走人类的性命。
在确定痘苗真的有效之后,汴梁城的人才逐渐意识到这玩意能救命。
吴晔公开了种痘术,一时间在哄抢之下,痘苗一苗难求。
首先是那些发现皇帝种痘确实没事,从基层反应也确定种痘术有效的官员,开始疯狂寻找能种痘的牛和行法的道士。
古人迷信,他们并不知道吴晔经文中的咒语,其实就是一种没有用的仪式。
但这种情况下,豪门和贵族将京城附近的资源全部聚拢起来,让真正有需要的平民反而寻不到种痘的资源。
吴晔听完水生的述说,这其实并不奇怪。
在这个时代,阶级本身就是一种不需要特意去觉察的存在。
天花已经存在了许多年,其实并不需要这么多人去抢夺种痘的资源。
等到顶层那些人种完之后,资源会逐渐向底层扩散。
但吴晔想要做的,就是给底层开一个口子,为他们中的一批人迅速种上疫苗。
其实比起那些锦衣玉食的官员,这些人才是每天生活在天花的威胁中。
尤其是孩子。
“水生!”
吴晔吩咐道:“你去找太医局的人,就说我通真宫需要痘苗五千份!”
“五千!”
水生等人大吃一惊,吴晔要这么多痘苗作甚?
吴烨要一批痘苗他们可以理解,毕竟如今通真宫多了许多人需要一些福利。
但通真宫吴晔新收的弟子,还有需要不是弟子的道士,最多也就是不到三百人。
五百份痘苗,已经足够。
“师父您是想,帮助那些没有获得痘苗的百姓?”
“可是这个时间并不是好时候,若是迟上一个月,您的面子估计想要多少要多少……………”
火火是最先明白吴晔想法的徒弟,她第一时间明白吴晔的想法。
既然吴晔要那么多,肯定是为了别人。
可是水生也说了因为种痘术被验证之后,如今短暂的进去了抢夺的阶段,吴晔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去?浑水。
因为这会让人十分为难,不像是吴晔做事的风格。
“正是因为难,所以贫道才要去为难他们......”
吴晔见几个徒儿不解,解释道:“为师何曾不知,此事并非急事?
天花都与人共存那么多年了,也不差那几天。
就算晚些种痘,贫民百姓因此死上一些人。放在这个时代让人无奈的现实下,也不是不能接受。
人心就是如此,本来不急的事,因为大家哄抢它就变得急了。
越是这个时候,越是我们收买人心的时候。”
吴晔在几个徒儿面前,从不讲什么仁义道德,而是最为核心的想法。
“你师父我是什么人?道首,天下第一妖道。
咱们平日里上奉君王,下也要收买人心。
百姓之心可用,神霄派才有正能的信众基础。
说白了,这就是一场沽名钓誉的表演!”
几个徒弟脸皮还是没有吴晔厚的,他这段不要脸的对话,大家都没法接。
只有火火撇撇嘴,想反驳却没反驳。
师父从某种程度而言,说得好像也没错。
沽名钓誉,本来就是吴晔的人设。
虽然他不必如此,因为道教从来不是一个普度众生的宗教。
从诞生开始,它就是许多利益阶层的游戏,要不是有友教竞争,恐怕许多针对底层的动作都不会有。
换言之,吴晔其实只要伺候好那些贵人,就是一个道士的本分。
可吴晔本人却有不同的想法。
一来,他需要香火,但香火的本质其实来自于百姓念头,君王只是他提升影响力的棋子。
二来,吴晔承妖道的身份,获取如此巨大的利益,他本身也想回馈这个出身本土,但后世发展实在不怎么样的宗教。
三来,道教本身也是吴晔用来实现自己目的的平台,他必须将这个平台做大做强,改变它底层的的逻辑,才会变得好用。
但我的话说出来,却变成:“通真宫的法统,是能只依赖皇权。它能是能传承上去,还要看它在民间的基础......”
吴晔说的也是事实,秦博鸣和神霄雷法虽然影响了前世整个道教。
但因为和皇权绑定太过,它前来随着宋的有落迅速有落也是事实。
几个徒儿一起翻白眼,师父真的在意过过所谓的通真宫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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