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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罗扶长公主看上长安,戴缨觉着不算好事,两人身份不对等,想有结果太难。
大多女子都属高嫁,低嫁的少之又少,更何况这二人的身份,一个是皇室公主,一个是亲随,其间隔着不可逾越的礼法与宫墙。
不过戴缨觉着自己多虑了,金城公主很可能只是一时兴起,因宫中生活太过无聊,想找点新鲜的乐子,未必会放在心上。
元初见问不出什么,也就没再问,在小肆里转了转,离开了。
这日,正值中午,学子们照着往常三三两两地到小肆用饭,戴缨和店中的伙计们忙碌起来,前堂后厨地跑。
等到客人们坐定,饭菜开始陆续上桌,她刚要歇口气,一侧头,就看见店门前一个人,一手扶着门框,佝偻着腰,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,那人抬起头,望了过来。
两个疲惫的人就这么对看着,然后眨了两下眼,像是在确认对方的狼狈并非幻觉。
戴缨没办法,人家是公主,面上该有的客气和礼数不能失,于是从柜台走出,行到她的身边,搀扶住她。
再拿眼细看,只见元初一身热气,口鼻中呼出白烟,脸上热得通红,鬓发也被汗湿了,粘在脸腮。
“公……”一个“公”字刚刚说出口,就被元初拿眼止住,并低喘了两下,“随便叫什么,就是别叫这两个字。”
戴缨只好将她搀扶到柜台旁的一张方桌边坐下:“怎么了这是?”
元初舔了舔唇,点了点柜台上的茶壶:“水。”
戴缨执过水壶,替她倒了一盏,元初一口喝下,又要了一杯,喝过后,开口道:“来的路上,车坏了。”
“所以你这是一路走来的?”戴缨吃了一惊,目光不由得落在她沾了尘土的裙角和鞋面上,也不知马车在哪儿坏的,从皇宫到春秋书院很有些距离,再低眼去看,那软绣鞋都磨出毛边了。
“没了车,自然是走来了。”元初说道。
戴缨往门外看了看,又问:“你的那些……随从呢,怎么也不见?”
“修车,那马车不知道怎么回事,就是走不动。”元初岔开话头,往店里四顾,“陆大人呢,怎么不见他?”
问后,似是觉着不妥,补说了一句,“我只是随口问问。”
戴缨哪里看不出来,她的一双眼在找谁。
长安和陆铭章可谓是形影不离,借问陆铭章来问长安。
“他出去了。”戴缨回道。
“去了哪儿?几时回?”元初脱口而出,随即意识到太过急切,觉得不妥,清了清嗓,说道:“给我上几盘菜,再温一壶酒。”
戴缨吩咐归雁,不一会儿,酒菜端了上来,元初就在柜台边的方桌前慢慢地吃着。
及至学子们全部散去,她仍在那细嚼慢咽,一小口菜要分作几次吃,一杯酒能端详半天,像是有意将速度慢下来。
吃到最后菜都凉了,外面的阳光也从明亮渐成昏红,方桌子上的几盘菜还那么摆着。
戴缨看不下去,走了过来:“我拿下去再热热?”
元初点了点头:“再热热。”
当戴缨把热过后的菜馔从厨房端出来,就见元初低着头,坐在桌边有一下无一下地玩着自己的衣带,那根精致的丝绦被她绕在指间,松开,又绕上。
从这个角度一看,俨然就是一个心情低落,眉染郁色的少女。
她将菜盘搁到桌上,坐到她的侧面,往店外看去,问道:“你那马车还未修好?”
元初沉了一息:“修不好,今日一整天都修不好。”
戴缨看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女,试着唤了一声:“元初?”
元初轻慢慢地抬起眼,看了眼戴缨,然后又低下,不自主地打了一个酒嗝,再拿手在嘴边扇了扇。
戴缨见她这样子,不自觉得露出笑,让她兀地想起了自己的妹妹,戴云。
很小的时候,戴云就喜欢跟着自己跑,她做什么,她也要学,从前明明很听她的话,也很乖,后来不知道为什么,就变了。
这二人的年纪应是差不多,有十六了。
正思忖着,春秋书院的学子们散学了,接着堂间再次热闹起来,比中午更热闹。
戴缨再次起身招呼食客,其间不时看向坐在那儿的元初,好在过了一会儿,陆铭章和长安就回了。
见了人回,元初先是一怔,接着拿起筷箸没事人一般开始吃菜,只是那动作怎么看都有些刻意的不自然。
陆铭章同长安则寻了一张空桌坐下,福顺走过去问道:“可要小的端些饭菜上来?”
“不必,你自去忙,不管我们。”陆铭章说道。
福顺应了一声,应候其他桌去了。
陆铭章看了一眼戴缨,正巧戴缨往这边走来。
“怎么又来了?”陆铭章问道。
戴缨笑了笑,在长安面上溜了一眼,又看向陆铭章:“爷这话问得,妾身哪里知道,想是我这店里的菜好吃,叫殿下惦记了。”
她虽看出了元初的小心思,却不好直言讲出来。
🅑𝑸𝙂.𝑰nf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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