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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韵染的眼神没有聚焦在任何一位具体的导师身上，更像是沉浸在独属于自己的回忆漩涡里。
“后来你走了，这台钢琴就再没人碰过。”
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琴盖上划过一个弧度，语气带着淡淡的怅惘。
“我赌气似的，自己偷偷练了许久，手指都磨破了皮，就想着……”
“万一哪天你回来了，至少能让你看到，你那个不成器的学生，总算摸到了一点‘自由’的门槛。”
时韵染说到这里，微微停顿，嘴角那抹复杂的笑意加深了些许，却透出一丝自嘲。
“可真的等到这一天，我才发现，原来忘不掉谱子的，一直是你。”
这句台词如同一个轻轻的钩子，瞬间抛出了巨大的悬念。
她口中的“你”是谁？为什么说他“忘不掉谱子”？这“谱子”指的又是什么？
就在这时，坐在角落卡座里的陆景珩动了。
他原本只是安静地搅动着面前的咖啡，仿佛一个真正的旁观者。
此刻，他却缓缓抬起头，目光精准地投向时韵染的方向。
陆景珩的眼神深邃，带着一种被话语刺穿后的凝滞，以及深埋于底的震动。
他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那样看着她，整个场景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这无声的注视而变得粘稠、紧绷。
时韵染似乎感受到了这道目光，她终于将视线聚焦，落在了陆景珩身上。
没有惊讶，没有躲闪，只有一种“果然是你”的了然，以及更深层次的、难以化解的哀伤。
她轻轻吸了一口气，声音更轻，却字字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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