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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个牧民写的。”老板抬头说,“他不识字,是我帮他记下来的。可惜后来病死了,只剩这些。”

林深心头一震。他问清了那位牧民的名字、家乡、去世时间,一一记下。他知道,这样的故事千千万万,正在无声消逝。而他的“归戏”计划,还远远不够。

他当场买下那本书,又留下一笔钱,请老板继续收集这类手稿。“哪怕只是几句歌谣,也请记下来。”他说,“总有一天,它们会派上用场。”

回到北京后,他立刻召集“深光计划”核心团队开会。陈野见他风尘仆仆,脸上带着久违的光,忍不住问:“老师,这次又找到什么宝贝了?”

林深没说话,只是把那本旧书放在桌上,翻开夹层中的手稿。会议室瞬间安静。

“我要启动‘拾音行动’。”他说,“未来三年,我们要走遍中国所有少数民族聚居区,系统性采集濒危口头传统。不只要录下内容,更要记录讲述者的神态、语气、环境音。我们要建一座‘声音博物馆’,让百年后的人,还能听见今天草原上的风、山间的回响、老人喉咙里的颤音。”

“预算呢?”有人问。

“用‘归戏’结余,加上我名下所有版权收益。”林深平静地说,“如果不够,我就去拍广告、接商演,哪怕是代言保健品,我也要筹到这笔钱。”

没人再质疑。他们都明白,林深不是在做项目,而是在抢时间??与死亡抢时间,与遗忘抢时间,与这个时代对“效率”和“流量”的疯狂崇拜抢时间。

三个月后,“拾音行动”正式启动。第一批队伍分赴云南怒江、新疆帕米尔、内蒙古呼伦贝尔、贵州雷公山……每个小组都配备录音师、民族学者、青年演员,任务只有一个:蹲下来,听人说话。

林深亲自带队去了川西藏区。他们在海拔四千米的村落住了两个月,每天跟随一位八十多岁的说唱艺人跋涉山路,记录他口述的《格萨尔王传》选段。老人记忆力已衰退,常常讲到一半就忘了情节,但他们不催促,只是耐心等待,有时陪他坐一整天,直到他突然想起一句诗,眼里重新闪出光。

“你们为什么要听这些?”老人曾问。

“因为这是你的生命。”林深说,“而生命,不该无声无息地消失。”

老人笑了,继续唱下去。

与此同时,《在场》的国际影响持续发酵。法国《电影手册》将其评为“21世纪最伟大的非虚构影像”,称其“重新定义了电影的社会功能”;日本NHK制作专题纪录片,追踪拍摄一位东京老人看完影片后,第一次向孙子讲述自己战时逃难的经历;美国哈佛大学东亚系将其纳入“当代中国社会研究”课程必读书目。

而林深本人,又一次选择了沉默。所有采访邀约都被婉拒,所有奖项提名都未出席。他只是在“深光计划”官网发布了一则简短声明:

>**“我不是创作者,我只是搬运工。真正该被记住的,是那些在黑暗中仍坚持说话的人。”**

这一年秋天,许婉再次来访。她带来一个消息:诺贝尔文学奖评审委员会私下透露,《囚徒》虽未最终获奖,但其影响力已超越文学范畴,或将被提名为“和平奖”候选人。

“他们会希望你表态。”她说,“哪怕只是发个声明。”

林深摇头:“我不需要那个奖来证明什么。《囚徒》的意义,不在奖杯上,而在那些读完它后决定原谅父母的孩子,在那些看完后拿起笔写下自己故事的普通人。”

他顿了顿,望向窗外飘落的银杏叶:“如果真有荣誉,我希望它属于那个在西北画星星的小女孩,属于张掖的驼队老人,属于青海湖畔那个喊出‘我一直都在等你’的女孩。”

许婉久久无言,最后轻声说:“你变了。”

“不。”他微笑,“我只是终于活成了我想成为的样子。”

冬天来临前,“拾音行动”第一阶段成果发布。三十小时的原始录音、二百七十六段口述文本、五十三位传承人的影像档案,全部无偿开放于公共数字平台。其中一段藏族老人吟唱《招魂歌》的音频,被音乐人改编成交响乐,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出;一段苗族妇女的古歌,被录入联合国教科文组织“人类口头遗产”数据库。

而林深,又一次踏上了旅途。

这一次,他去了海南岛最南端的一个渔村。那里有位九十多岁的?家人,是最后一位能完整演唱《咸水歌》的老人。他住在海边的吊脚楼里,耳朵几乎聋了,说话含糊不清,可每当有人提起“出海送别”那段唱词,他就会突然睁眼,用沙哑的嗓音缓缓唱起:

>“郎去打渔妹守港,

>一网捞不起旧时光。

>浪打船头灯不灭,

>夜夜照你回家乡。”

林深坐在他身边,一遍遍听,一遍遍记。他知道,这首歌一旦失传,就再也找不回来了。不是因为没人会唱,而是因为那种生死相依的情感,那种对大海的敬畏与依恋,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。

他请来当地孩子,逐句学习。不求完美,只求传承。一个月后,老人生日那天,孩子们在海边为他合唱了这首《咸水歌》。老人听着听着,突然抬起手,跟着节奏轻轻拍打膝盖,嘴里哼起了和声。

林深录下了这一刻。他打算把它剪进下一部作品里??那部关于“平凡人生”的电影。

李安然发来新剧本的修订版。主角“林深”不再是符号化的艺术家,而是一个普通图书管理员,一生未婚,默默收集地方志、民谣、家书,临终前将全部资料捐给国家档案馆。影片结尾,一个小女孩在档案室翻到他留下的笔记,轻声念出他写的一句话:

>“我知道我不会被记住,但我愿意做一个让别人被记住的人。”

林深看完剧本,沉默良久,最后回了一句:【就按这个拍。片名不用改,就叫《林深》。】

他知道,这部电影不会赚钱,不会拿奖,甚至可能无人观看。但他也知道,总会有那么一个人,在某个深夜,偶然点开它,然后忽然停下,轻声说:“原来,有人一直在听我说话。”

风还在吹,故事仍在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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