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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,戴缨初来京都时,他并不知道她是那个记忆中稚气未脱,总是跟在他身后叫他“阿晏”的小丫头。
还是因着养女婉儿一心栽在谢家小子身上,为了女儿,他让长安打听有关谢家的情况。
从而得知谢容和自家表妹有婚约,后来长安说,那女子姓戴,单名一个缨字。
其实到这里,他仍没往那方面想,在他心里这是全然割裂的两回事,因为没往这方向想,就没去探查得更详尽,他只需知道谢容有一门婚约,这就够了,别的他不需要了解。
当年,杨三娘走得匆忙,什么信息也没留下,现在想来,她像是有意不让人知道她更多的事。
可能在她看来,从夫家带着孩子离开,是一件极为不光彩的事情,跟在她身边的婆子也是个嘴巴严实的。
他和元载在茶坊做了一年之久,都不知道她夫家姓什么,又位于何处。
她自己也没有半点透露的意思,戴缨呢,也不知是不是提前得过她娘亲的吩咐,让她不许告诉旁人家中事,每每他们问她,她都支支吾吾说不出个一二三。
是以,那一次的辞别,就真的是辞别。
他不知道小丫头家在哪里,不知道她姓什么,其实当年若真想打听,也还是能探问到,不过他没想过刻意打听。
别人既然不愿说,自有他的理由,他不过一个给人做活的,做好手头的事情才是正经。
直到那一日,外面下着细雨,他坐在福兴楼的二楼品茶,看到了她,烟雨朦胧中,熟悉的、倔强的轮廓。
那种熟悉感一下撞到他心坎里,后来,他让长安再查,从眼前的女子查起,这一次探查和头一次探查的侧重点不同。
头一次,他的侧重点在谢容,得到的结果是,谢容自幼定了一门亲,而这一次,他的侧重点在谢容的这个未婚妻身上。
也是赶巧,在他让长安探查消息的次日,她再一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青山寺中,婉儿拉她走到他的面前,让她承认退婚之事属于自愿,并非强迫。
他看她垂着眼,乖巧中透着一股坚韧,安静地立在那里,那一瞬他的心情很复杂。
随着探到的消息,他了解得越来越多,也把事情前前后后串联起来,心头涌上的,不知是恍然、是叹息,还是命运弄人的滋味。
马车仍在街道上缓行,陆铭章拉回思绪,将手收回袖中,静坐着,戴缨松下揭车帘的手,坐正身子,静默不语。
两人各怀心事,都没说话,冬天,天黑得早,回到宅子后已经完全暗下来,屋檐下点了灯。
因在店里用了饭,戴缨回来让厨娘烧了水,一声不言语地去了沐间。
出来后,不见陆铭章,往屋外看了一眼,也没看见他的身影,于是坐到窗榻边,归雁手上提着一壶热水,走了来,一面沏茶一面说道:“大爷在阿左哥屋里,两人正坐在一起喝茶呢。”
戴缨有些吃惊:“爷和阿左在一起喝茶?”
“是,特意让我过来告知娘子一声。”
戴缨点了点头,没再问什么,吩咐归雁:“你让厨娘再烧些水备着,多烧些。”
归雁应声去了。
……
彼边,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室内,两名男子对坐。
一人从容松弛,一人坐姿直挺挺。
陈左将茶壶提起,给陆铭章倒了一杯茶水:“大人是否要问什么?”
陆铭章微笑道:“你不必拘谨,眼下也没什么大人,随意些。”
话是这么说,陈左也不敢放松,仍是笔挺地坐着,就怕说错话,倒不是担心说错话引起麻烦,而是怕自己说错话惹人笑。
他神情无比认真,陆铭章反倒不好开口了,只能端起茶盏轻啜了几口,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“平日里累不累,需不需要再找个帮手?”
陈左回答道:“倒还好,有福顺,忙也就忙那一会儿。”
陆铭章点了点头,又呷了一口热茶,往这屋子打量一番,说道:“这屋里有暖气罢?”
问完后,陈左愣了愣,现在屋里热融融的,不是燃着暖壁是什么?
陆铭章也觉着自己问得多余,顿了顿,又道,“炭火可足够?若是不够,叫鲁大多备些。”
这略显生硬的关怀,透出他并非惯于如此琐碎的询问。
“多谢大人关心,足够了,宅子备得有多的,这一个冬天只怕都用不完。”
陆铭章点了点头,再次端起茶盏,啜了一口,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:“自我走后,店中一切境况都还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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